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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 : 万葉集選
編著者 : 銭稲孫訳/文潔若編/曾維徳輯
出版社 : 上海書店
定価 : 4,680 円
出版年 : 2019/04 月

《万叶集选》是日本现存很早的一部和歌集,享有“日本之《诗经》”的美誉。书不成于一时,不成于一手,即使目前的中文版也不是一时一手所编辑而成的。先是有钱稻孙译作,从20世纪30年代起,钱稻孙自发翻译《万叶集》,散见于刊物。1959年,由其选译的《万叶集》在东京出版。20世纪60年代初,他又增译一倍多。人民文学出版社这时也有出版《万叶集》的计划,文洁若因而承担起了为钱誊清并整理译稿的工作,也是由她之手,使得这部杰作虽经“”中作者陨世之祸而犹幸存于今。我社2012年出版的《万叶集精选》是在文洁若编辑整理的《万叶集精选》(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992年版)的基础上,由曾维德搜罗期刊遗作,又加校订注释而成,而如今的《万叶集选》则是进一步搜罗扩展的结果,故而去“精”字而成此《万叶集选》一书。日本汉学家吉川幸次郎曾经称道,中国人对日本文学真正的关心与尊敬始于20世纪,就是钱稻孙与周作人两位先生开了先河,而钱先生的主要成就就是这本《万叶集》中译本。他说此译本即使作为中国诗作来看,也是“很美的”。

《万叶集》是日本现存很早的一部和歌集,享有“日本之《诗经》”的美誉。收录了从仁德朝至淳仁朝约四百五十年间上自天皇王孙下至底层民众的和歌约四千五百余首。所收诗歌分类为杂歌、相闻、挽歌等,涉及行幸游宴、狩猎旅行、婚恋思归、悼亡追忆、四时风物等题材。《万叶集》不仅是一部重要的古代和歌集和日本文学发展史,也是一部记述着古代日本在发达的中国唐文化影响下迅速发展的社会文化史,其中包括宗教史、民俗史和文字史等。译者钱稻孙学识渊博,涉猎音乐、戏剧、美术、医学,精通日、意、德、法文;文采与译才兼备,文学素养深厚。他从《万叶集》中选出八百余首,以精准优美的语言重现了这一古典文化宝藏。同一首歌,或附两三种译法,既有典丽的古诗体,又有浅白的歌谣体,并以详尽注释,结合译文,深入浅出地介绍日本古代的社会制度、风土人情等,给读者以美学上的熏陶与智识上的扩展。

钱稻孙(1887-1966),中国现代文学目前与周作人齐名的日本古典文学翻译大家。涉猎音乐、戏剧、美术、医学,精通日、意、德、法文;文采与译才兼备,文学素养深厚。译有《万叶集选》、近松门左卫门的净琉璃剧本、井原西鹤的小说、日本民族音乐学家林谦三的《东亚乐器考》、导演黑泽明的电影剧本《罗生门》等,著有多篇有关日本文学与文化的论文。

【目录】
前言 曾维德
序说
卷一
杂歌
泊濑朝仓宫御宇天皇代
[1]天皇御制歌
高市冈本宫御宇天皇代
[2]天皇登香具山望国之时御制歌
[3]天皇游猎内野之时,中皇命使间人连老献歌
[4]反歌
[5]幸赞岐国安益郡之时,军王见山作歌
[6]反歌
明日香川原宫御宇天皇代
[7]额田王歌
后冈本宫御宇天皇代
[8]额田王歌
……

日本的韵文以五、七拍为基础,举俳句为例即五七五的结构。暂遑论短小如俳句者,就短歌而言,五七五七七,合计三十一音,“和歌正译,法当何取”,争论自然不少。钱稻孙以为中文乃单音节语,日文则复音节语,两种语言格调迥异,求达一致绝无可能,所以他在翻译《万叶集》时,尝试了各种形式。当中尤以20世纪30年代起一直使用的诗经体,因文极深僻晦涩,最遭人诟病。
其实钱稻孙仿效《诗经》而译,非率意之为。和歌草创时,五七之调犹未定型,颂唱的内容亦如《诗经》流露的先民淳朴风尚。是故成歌时代较早的,多以葩经楚辞之体译就;晚出的,则五言七言,颇有魏晋风骨、六朝姿仪。欲借我国诗歌形式的发展,体现和歌演进的脉络。《樱花国歌话》跋之谓“今译古者务从古,近者取诸近,凡欲见其韵”,堪资旁证。
要学上古诗辞,总须还原些面貌神韵,否则不伦不类罢了。《汉译万叶集选》序曰:“以拟古之句调,庶见原文之时代与风格,然而初未能切合也。”这般苦心孤诣,开卷〔1〕诸译就是一例。按说越是旧译,越是不切合而弃选的,这里都留了下来,作为资料的价值自不待言,更能观其译法流变。
在钱稻孙笔下,随处可见童蒙受书《毛诗》的学养,既正复雅,诸如“之姝者子”“咺兮赫兮”“雁飞戾天”,至乃〔2〕译一:

惟此大和,丘陵孔多;
靡克有加,香具峨峨。
爰跻其上,瞻我邦家:
野则升烟,水则飞鴚。
丰兮美哉,惟此大和!

以今上古韵说仅“家”字押鱼部外,馀皆在歌部。钱稻孙译《神曲》时乃用段玉裁古音十七部,按此歌理亦如是,则韵字无不入第十七部。钱氏更言“烟”“鸥”二字不见于《诗经》,这里特改“鸥”作“鴚”,兼为了趁韵。但他未拘泥此中,往后重译并不讳用今字或墨守格律。早在20世纪40年代初,即尝试用白话翻和歌,不带半点的佶屈。
翻译能有这样灵活多变的文体,是钱稻孙对最相匹的风格体裁之探索。想到将《神曲》宗《离骚》句调,《源氏》师《红楼》笔法,浮世草子拟迹明小说,谣曲台本稽式元杂剧。如斯译才与功力,人见之唯有惊叹,无怪乎《万叶集》的译诗体裁应变百端。尔后的人汉译和歌,参取五七言绝句古诗者众,诗习楚学者寡,殆还原风骚之形神难矣。
纵使和歌形式归化为诗辞格调,究其根本,终竟是和体汉用。钱稻孙迻译时,刻意保留日语习用的文学意象,像是“绿婴”“藤波”等。直截照译的,还有冠辞、缘语、挂词、序句、戏训、比喻等和歌修辞手法,姑举最常见的“枕词”(冠辞)为例。枕词作润藻,置于特定的词语之前,这特定的词语,便称为“被枕”。枕词与被枕的关系概有以下数种:用典者如枕词“天降りつく”修饰被枕“香具山”,乃出传说天降香具山;谐音者如枕词“梓弓”修饰被枕“春”,日语“春”读若“はる”(haru),恰与“张弓”之“张”音同;联意者如枕词“天離る”修饰被枕“鄙”,谓边鄙去天之远;譬喻者如枕词“五月蝿なす”修饰被枕“騒く”,比作夏蝇聒耳。二者之间虽有音义上的联系,但对歌意来讲不一定有影响,尤其在地名充当被枕时,冠首的枕词驯成套语,连带出现而已;其中的典故缘由又难为读者明了,因此今汉译和歌常省略不翻。钱氏仍尽可能译出,间采归化应对,如捕鲸沧海的“鯨魚取り海”译“鲸波”,螺肠乌黑的“蜷の腸か黒き”译“螺黛”。勉力传达中日在文化、文学上的异趣。
遍检《万叶集》,看去无一字日文,细阅起来却十分费解,甚至不通。原因正是当中真假名相杂,辨读就不那么容易了。所谓真名即汉字,而假名则假汉字表日语的音声。钱氏留意到这点,特在翻译中循用真名,让读者多少能窥得本来面目。且看〔266〕,原文如次:

淡海乃海 夕浪千鳥 汝鳴者 情毛思努爾 古所念

对译曰:

淡海之湄,夕波千鸟;
汝也嘒嘒,使我心槁,为思古老。

〔1285〕译一,同样不失《诗经》况味,在结构上与原文亦步亦趋:

春日融融,嗟尔茕茕,独立于田;
芳草萋萋,嗟尔无妻,疲立于田。

这首歌拿春草之柔饰喻爱妻之娇,钱稻孙对此改作兴喻,“芳草萋萋”呼应下句的“妻”,并且押了脚韵。
“萋”“妻”相谐,不由想及歌〔2495〕:

慈母养娇娥,深藏在闺中;
如何得见之,蚕蛾藏茧宫。

原文以女比蚕,钱稻孙译出此要之馀,还巧妙利用“蛾”“娥”二字同音关联,深得乐府民歌之意况。
像这样的发挥,进而见〔908〕译二:

愿得年年从侍游,
盘桓芳野鉴清流,
曲湍溅出素琳球。

原文末句只说白浪,钱稻孙却译成“素琳球”,可谓不信。但是“素琳球”一语不独表现出浪花的形色,更传其声,好像玉石相击叩而发的清响。轻轻一笔,立时把河曲流水拍岸的情景栩栩然描绘于眼前。

* * *

20世纪30年代钱稻孙自发翻译《万叶集》,散见于刊物。适佐佐木信纲始举一项外语译《万叶集》的计划,因缘际会,殆在1940年代初即定钱稻孙为汉译人选,于是仿照“诗三百”,甄选三百馀歌。不料人事纷繁,世情波折,随着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钱稻孙与佐佐木氏之间的联系亦就此中断。直至1955年,遥自东瀛热海来鸿,二人才又恢复交通,方知昔译有部分寄失,“因复检我旧箧,居然残存当年草底若干束。重加理董修补,再寄海外”。中山大学的邹双双教授在访问佐佐木信纲纪念馆时,发现了一份油印本,题曰“漢譯萬葉集原稿其ノ一”。上抄录凡一百六十三首译歌,缺卷二、三、十八、十九、二十。前三卷皆从别纸裁贴,并有朱点。此中见得一处“イキ”,疑朱批皆出自日人之手,所改有误有正。误者如〔5〕原译“嗟嗟鸣鵺”改“嗟嗟布谷”,正者如〔38〕原译“上驱淘河”改“上驱乌鬼”。稿本大部分译都成了《汉译万叶集选》定译。
翻检钱氏遗稿,也“居然残存当年草底若干束”,得窥《汉译万叶集选》之初貌。存序四篇,都用的青色三百格稿纸,毛笔小楷反复重写,每稿略异,仔细研读内容、形态、字迹,本书中分辨如次:
一、题“选译万叶集序”,未完,墨批,并蓝墨水钢笔涂改,附译歌一。兹称“选译万叶集手稿甲”。
二、题“选译万叶集自序”,未完,朱墨批,不附译歌。
三、题“选译万叶集序”,全,朱墨批,附译歌四。兹称“选译万叶集手稿乙”。
四、题“万叶集选译序”,未完,墨批,附译歌三并裁割成条。兹称“万叶集选译手稿”。
又题“选译万叶集”卷三一份,以“手稿丙”名之。
值钱稻孙古稀之年,译竟而序。几经辗转,在新出村、铃木虎雄、吉川幸次郎、平冈武夫等人协力下,1959年,《汉译万叶集选》终于彼邦梓行。
其间,人民文学出版社也有出版《万叶集》的计划,遗稿存钱稻孙意见一纸,表明其与沈策合译。人文社早在1956年12月便和沈策签订《万叶集(选译本)》的翻译合同,约定一年后交稿,究竟不果。1959年9月,文洁若填《万叶集选》书稿质量单,译者一栏只有钱稻孙的名字。1962年文洁若汇报书稿翻译进度的信中,谈到《万叶集选》是1959年以前译的。
具体情况,先在楼适夷致钱稻孙信里交代了人文社请刘振瀛选目,将作者依照时代远近排列,馀按题材卷数编汇,总分六部。楼适夷认为撷择精到,转交钱稻孙参考斟酌,且特地建议道:“原译(旧体诗),非常古雅典丽,唯为比较广泛的读者着想,并更能自由传达原作风格,考虑还是用语体或浅近的文言来译比较适当(免得连译文都得注解),格律也可自由一些,可以不拘一格。”
所以后来《万叶集精选》收录了大量白话歌译,都是应楼适夷的建议而创作的。对此,“万叶集译解”里明言:“译古歌相当不容易,先不先苦于考虑用何等语词、何等句调来翻译。我曾试过古调韵译(日本刊选译本,译文杂志选本),不能免于译读双方都费劲的批评;这次再试用浅词疏韵来作话译,实际也并没能省劲。”〔36〕语译钱注中复吐心迹:“柿本的歌句,以下不打算多译了,不大合于译白话,我个人的兴趣也不深。”通观柿本人麻吕歌,有全译的近百首,所谓兴趣不深,料并不在作者本身,也足见钱稻孙对译体的追求。
盖钱稻孙按选目译讫,经文洁若整理,得五百二十六首,共三十纸,编码三十一页,缺第十二页,疑被用去裁剪缀续。遗稿一篇由文洁若及一位不谙外文者誊录、末段数行改换钱氏亲笔的“序说”却道:“今选译五百五十一首。”
除了上述方式编次,万叶译歌写在白纸上的有十三张,之中一页题为“介绍”,末云:“这里只选译出一极少部分,当个样品,特意题名‘万叶一叶'。”如何极少?原写作选译“1~2%来供浏览”,计当四百五十至九百首,合乎选目五百之数。另一页题为“万叶集译解”则说将卷一、二用白话全译出来。现在看来,头两卷译歌确实多些,仍欠一百又七首。值得注意的是,这十三张与近松门左卫门净琉璃台本初译是同样的用纸。文洁若信曾提及,近松净琉璃始译自1959年11月。
那封楼适夷信虽年份不详,因该信纸是以寿桃画制笺,款“九十三岁白石”,邹双双教授推知时间不早于1957年。左下角又有文洁若两行钢笔小字:《万叶集年表》/戏剧行话、参考书。后二者指的该是近松译事。
综览遗留的各种译稿推断,钱稻孙完成日本选译后,尚孜孜矻矻,赓续译业。《万叶集精选》的底稿不见影踪,只能找到〔3〕〔4〕的纸片,字迹潦草,且有笔误,想是他在目力衰弱时勉强写下的,当1962年至1963年了。
最后的出版形式,应是在《汉译万叶集选》的基础上扩编一倍,文言、语体二译兼陈。诗题不用原文。注人、注时、注事、注词,重要的诗人或有小传。
至于书名,终始叫作《万叶集选》,李芒版本便仍旧贯。尔后文洁若整理遗稿,从《汉译万叶集选》的题签上摘了四字,另请同为人文社编辑的黄汶补写一“精”字,是为《万叶集精选》。
这次整理,仍以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992年《万叶集精选》作底本。搜罗期刊《清华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北京近代科学图书馆馆刊》《书渗》《中和月刊》《惟神道》《中国留日同学会季刊》《日本研究》《北大文学》《译文》,书籍《日本诗歌选》《樱花国歌考》《汉译万叶集选》,及书信、手稿等,沿袭体例,稍加隐栝、刊补、注释,并标出对应的公元纪年。兹共收录万叶和歌七百四十四首,较诸《精选》增益五十二首。以此核查,若选目毕译,不计同歌异译,亡佚六十五首。若将卷一、二算入,最多可达九百一十六首,则占总数五分之一。
另有疑作,见1943年1月《日本研究》卷第三期杨燕怀著《日本上古文学概观草稿(上)》,文末小字注“本篇引万叶长歌译文,多系采取钱稻孙先生翻译者”。逐一检视,实也引了短歌。虽可跟1943年10月《中国留日同学会季刊》第二期《日本和歌俳句选译四十四首》比对,排除杨译数首,其馀依旧不易辨别。从引用的版本看,大都是已见刊的,亦不尽然,如〔3393〕:

筑波镇中峰,守望面西东;
防闲虽母氏,魂魄时相逢。

此与《万叶集精选》所收的翻译相类,直至汉译万叶集原稿的发现,方证实诚属钱译。那么,杨燕怀还应径用了其译稿。单以遣词或风格论断,有失严谨。在这里聊举颇疑是钱译的例。
既援钱译长歌〔904〕,反歌〔905〕也很有可能:

儿幼不识路,长途虑失迷;
还祈泉下使,背负去冥司。

似改旧译的,有〔318〕:

出从田儿浦,仰瞻岭临空;
皑皑雪一白,降彼富士峰。

〔3317〕:

易马为乘,卿犹步行;
虽云踏石,所愿同征。

〔3421〕:

峻岭伊香保,霹雷戒勿鸣;
我则不尔惧,乃虑妹惶惊。

对于同歌数译,以体之古今次序,先文言,后口语;字句出入,为免太繁,只收逾半数相异者,其馀出校。
原来的歌题、左注,因稿草驳杂,例无一统,或依本文径录,或窜易以从顺,或别命之名目。今一律据佐竹昭广等氏校注的岩波文库版《万叶集》校改,包括训读、用字等。
手稿中有题为“万叶集译诠?序”者,与《译文》上登载的文字相似,可惜孤叶残零,只好舍去,遂取“序说”代之。
因为另有对钱稻孙翻译的完整董理,力图保存原貌,反映迻译源流,所以眼下这一册,相对特殊,旨在裒缀成“完书”而已,有意延续文洁若编集《万叶集精选》的方式,做的增删剪裁校注,便多少随意,不那么严谨了。
想当初每天除睡觉占去的时间较多外,三个月里,都掷在辑注上。唯仓促成事,终没有馀裕再深入调查研究、钩沉拾遗。记得临交稿前有日昼眠,梦见《万叶》佚译都找齐了,正自欣喜之际,忽醒过来,不觉怅然若失。没承想,七年间陆续捃摭,目所能及的材料,大概筌拾已尽,仅未觅得《东西》杂志的《日本诗歌选——大伴卿赞酒歌、歌谣》一文。这还得感谢许多人,各位给予的每个帮助,我都存念在心。其中特别感谢邹双双教授,旧书能够新貌重版,有一半的功劳归于她。
译途修阻,奈何迟暮。《源氏》五十四帖,待钱稻孙再执译笔,却叹“钝质衰年,跬步翻山,未敢予计途程”;《万叶》四千五百馀歌,检点十数年来所得,徒有“痛感驹窗电逝”。往后不特厥功未竟,就连留存下来的手泽,大多也只是残篇片楮,实难成书。

则真是:浮生没计较,身世总萍漂!

译固无意,但在此处,斯言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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